火腾一下烧起来。
「砸!」我喊完,大家将所有酒丢过去,有的砸到了人,有的砸在马上,有的则是落在地面。
火舌瞬间将他们吞了进去。
马嘶人吼,场面失控,我们吓得躲回家里,关上门。
过了一刻,外面传来更多的脚步声,我知二皇子的人赶到了。
我长长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街坊们也一起抹着眼泪。
「得亏赵东家想了这个办法,若不然,我们现在肯定成了盾靶子了。」一位大婶哭着道。
两兵对峙,他们只顾输赢,才不会管中间百姓的死活。
外面平息了,我急着回铺子,家中还有酒,我得继续分装以备不时之需。
刚推开门,竟看到院中有个黑影,我愣住,喊道:「大人?」
「赵澜玉。」宋百川疾步过来,上下打量我,而后淡淡地道,「没事就好。」
我却很着急,「外面那么乱,你怎么从宫中出来了?」
到处是二皇子的人,宋百川这一路过来肯定危险重重。
「没事。我从小路走的。」他轻描淡写,「你刚才做得不错,不愧是赵东家。」
我哭笑不得,又想起来刚才隔着门听到的话,
「我听说二皇子丑时开始攻打东门。」
「嗯,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我本来很慌张害怕,可看着他听到他说话,我也跟着平静下来。
「将门关好,不要出去,明天就没事了。」他站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
清亮的月色将他疲惫的面容,清晰地刻印在我眼中,我不由自主地乖顺地应他:「好,我知道了。」
他推门离开。
我抚着心口,坐在院中,脑子像被面团糊住了,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17
躲在空了的库房里,我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
再醒来,外面天高云淡一切都平静了。
如果不是被刻意冲刷过湿漉漉的街道,以及门头上溅洒的血迹,我都要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几日后,圣上下了圣旨,立五皇子为储君。
我很意外又不意外。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五皇子成了最后的赢家。
「最厉害的是圣上,假装生病,就试出了三个儿子和一群乱党的忠心。」说书的汪先生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柱子刚学会的词,在这里算是用上了。
我瞪他一眼,柱子讪讪然闭嘴。
「没事,自己人讨论,不会传出去。」汪先生道,「二皇子也死了,蔡首辅等一干人等都被关去都察院了。」
汪先生说着,扫了我一眼。
「赵东家是不是想问萧大人?」他意味深长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
「萧大人没有。不但没有,他还高升了。」
我不敢置信,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萧绒其实并不是二皇子的党羽?
怎么会这样,他和他的岳父不是一条战线吗?
我彻底糊涂了,事情和前一世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