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以来,落花院的侍妾没少作妖。
喜绿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好不容易秋晚莺大发神威,喜绿比领了月钱还要高兴。
两扇大门紧闭,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寂静下来。
一刻钟的功夫,严嬷嬷去而复返。
粗使仆妇将屋里的侍妾全数押到院内。
秋晚莺垂下眼眸,心底对严嬷嬷的地位有了新的评估。
众人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全收起了各自的本事,老老实实立着。
秋晚莺主动走到严嬷嬷面前:“人多嘴杂,嬷嬷一个个的问,难免耽误时间。”
“不如让在场的一干人等回到各自的房间,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写在竹简上,算是给她们一次认错的机会。”
“倘若有隐瞒藏私的,歪曲事实的,嬷嬷按规矩下定论,从重处理也不晚。”
严嬷嬷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押着她们,只给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转眼燃烧殆尽,落花院的侍妾被仆妇压回来。
严嬷嬷看竹简的过程中,院里的女人软倒一片。
严嬷嬷看完竹简,不给这些侍妾反驳的机会。
“司氏,以下犯上,罚洒扫佛堂三日,抄写女戒十遍。”
“倌奴,惹是生非,罚禁足半月,抄写女戒三十遍。”
“小常氏动手伤人,罚禁足一月,抄写女戒五十遍。”
“柳氏,张氏......犯口舌,罚抄写女戒十遍,不抄完不许出屋。”
“在场的婢子,不知规劝主子,罚杖十。”
“立即执行!”
站在女子左右的仆妇们行动起来。
严嬷嬷无视众人的求饶,转身对着秋晚莺道:“庶夫人懂规矩,明事理,很好,天色不早了,庶夫人歇息吧。”
秋晚莺转身回屋,叫了水,坐在浴桶里,闭着双目:“闹成这样,也不知侯爷会不会生气。”
喜红往她身上浇水的动作顿了顿,重新舀了水,轻声说:“庶夫人多虑了,错的是司氏,常氏等人。”
秋晚莺眉心一挑:“你也知道,我是做错了事,送回侯府的。”
喜红放下水瓢,帕子擦拭她的头发。
“侯爷一心扑在军务上,后宅女子这些小事,侯爷不会放在心上的。”
秋晚莺睁开眼,抓住喜红的手,露出脆弱的神色。
“我怕,喜红,我怕他们告状,侯爷不肯再见我,我不想被侯爷厌弃了,我不想一直待在落花院,我想见侯爷。”
喜红眼眸一闪,将她的手放进水里。
“庶夫人放宽心,她们犯了错,惹了祸,侯爷只会嫌她们聒噪,惹是生非。”
秋晚莺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起身跨出浴桶。
总感觉喜红对她的态度有些变化。
一时间说不上来,秋晚莺暂且抛之脑后。
这夜侯府注定不太平。
严嬷嬷望着漆黑的夜色叹了口气。
落花院是侯府安置侍妾的院子。
侯爷将秋氏安置在落花院,又让她放任落花院的侍妾针对秋氏,怕是为了磋磨秋氏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