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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11点,小云姐的司机开车来接我们,我们驱车直抵老宅。午夜的老宅笼罩在庞大的黑暗中,周遭是零星几盏昏暗街灯,发出昏黄色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老宅的灰墙黑瓦,朽烂掉的窗棂和毁坏的木头结构在灯光映衬下,摆出一副颓败的姿态。汽车经过老宅门口,我有一种阴冷的感觉,心跳不自禁的加速。
很奇怪,小轿车没有停在老宅门口,而是绕到老宅后面。老宅后面又是一条更老的街道,街道两边错落着许多类似老宅的古旧建筑,一律两层小楼,一楼门面用的是那种老式插板门,要一块一块的插入门槽七八块才能把门闭合上。
后街更加阴暗,路灯在遥远的街头街尾亮着,四周黑洞洞的,临街住户的窗户纸里偶尔露出点点弱光。
司机把车停稳,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支折叠梯子展开架在老宅院墙上。马凌云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一只双肩包里,背着包手脚利落的翻上墙头朝我招手。晚上出门的时候,我还没这么怕,可经小云姐神乎其神的一说,我心里惴惴不安,又不能让小云姐看不起,我只好跟着翻上墙头,跳进老宅。
老宅花园很黑,几乎面贴面都看不到人,小云姐也跟着跳了下来,我听到宅子响起一声闷哼,吓得一个哆嗦。
一道白光穿透黑暗,小云姐打亮手电筒,院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朽烂的黑色木头,还有破布、破罐子一类的东西,看的出来是很久没来了,那些木头一摸就碎,破罐子大半埋在土里。
我很奇怪司机怎么没进来,小云姐带着我穿过几棵枯死老树,停在老宅后门面前。后门是那种古代常用的木门,上半部门雕了古旧的瑞兽窗棂,门闩上锁了一把拳头大的古铜锁,锁眼上生了一圈儿绿色铜锈。
小云姐的手电筒在老墙和木门上缓缓移动,浓重的夜色下,我似乎闻到历史给老宅留下的厚重气息,老宅的陈腐味道压的我呼吸急促。
我对小云姐说:“我们没钥匙,怎么进去?”
小云姐抬脚踹开朽烂掉的木门,门闩在小云姐暴力一脚之下裂成两半,我似乎听到宅子里面跟着一声巨响,像是宅子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手电光在黑寂的宅子里显得特别单薄,光线中间尘土乱飞,我看到满目的断木、碎瓦、灰尘和红色、绿色、灰色的旧衣服,我甚至还踩碎了一只海口大碗,是我们当地人用来吃面条的那种碗。
宅子里一些老墙已经断了,木梁倒下来两根,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不需要有人拆,这座古宅会自己整个的崩溃掉。
手电光停留在宅子中间一面巨大的白墙上,然后我看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白墙面前端坐着一尊菩萨。
这一发现让我差点儿吓瘫在地,从尾巴骨一直麻到头顶,如果有人现在用手指尖稍微戳我一下,我可以立马翻到在地,气也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