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哪?”见她手中拿着钥匙,睡在地板上的人问道。夏天一到,她的房客夏侯净变得更懒惰了,已经接连数月没有出门了。
“去药房买药,我似乎感冒了。”滕狩云语调黏稠,软软的,鼻音听起来像小孩子在说话一样。
“嗤。不是说只有笨蛋才会感冒吗?”果然,说了和秦小悠编辑一模一样的话。夏侯净炫耀道:“我可从未被感冒病毒感染过。”
“或许你的免疫力比较强……”滕狩云边换外套边辩解。
“不。你比较奇怪罢了。”夏侯净也换了身衣服,打算和她一起出门。
我真的比较奇怪吗?滕狩云疑惑地想着。当看到夏侯净正色地点点头。她觉得胸更闷了。
就连感冒病毒都会欺软怕硬,得到如此结论的滕狩云垂头丧气地走进药房。
刚出药房大门,走上道路两旁的树荫下,脑袋被一个重物不偏不倚地砸中。
有点痛……迟钝地摸着脑袋上被撞到的地方,滕狩云盯着滚落到一旁的小鸟看了一会儿。见那只小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上,滕狩云缓缓蹲了下来。
“怎么了?”夏侯净的脑袋从她的身后里探了出来。
“一只小鸟。”滕狩云指着地上“挺尸”的小鸟,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眯起眼睛。“好像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摔死了?”夏侯净狭长迷人的眼睛立刻睁大。如果摔死了他就可以美餐一顿了。道士不得无缘无故地杀生,不然会破坏道行。所以只能吃死物。
“不清楚。”
两个人正说话间,那只小鸟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不死?”那只小鸟冷不防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滕狩云吓得后退一步。会说话?妖怪吗?
“果然自杀的话,还是车祸成功的几率比较大。”那只小鸟蹦了几下,跳到了车如流水的马路大街正中央,然后躺在地上继续挺尸。
车辆嗖嗖地从那只小鸟的身上飞驰而过。巧合的是,那只小鸟的体积不大,好几次车子的轮胎差之毫厘,险些轧到它。那场景惊心动魄,看得让人心悬了起来。
十分钟过去了,那只鸟仍旧在大马路上好好躺着,滕狩云看了看夏侯净。
“带回去。等它自杀后留给我吃。”夏侯净发话。
滕狩云穿过马路,弯腰将那只小鸟拎了起来。那只鸟的精神萎靡,任她将自己倒着脑袋拎着。滕狩云摇摇头叹气:真是只想不开的鸟,年轻轻轻的……
回到公寓,滕狩云把那只鸟放开,夏侯净也围了过来,两个人就这样在客厅里看着一只鸟自杀。它衔着一段红绳,打了个死结,然后把鸟脑袋伸进去,一蹬腿,就挂在了窗户上迎风摇摆。
“行为艺术啊!”看到如斯情景,没有道德心的道士夏侯净双手抱胸感叹。
“你就别在一只鸟的伤口上洒盐了。”滕狩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