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是我不想值班,是我值班的话,可能会出事!”
这会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本来都已经打算回家了,崔群硬留我在这儿值班,我心里很着急。
“值班能值出事,我要你干什么?不想干就给老子滚。”
“老崔,你别把气往小王身上撒啊。”
张洪军五十来岁,在我入职之后,他像个叔叔一样很照顾我。
“这小伙子,平时勤勤恳恳工作,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就是不愿意值夜班,把人辞了多不好。”
“你要是坚持把他辞退,那我也不干了。”
我一听这话,赶紧开口阻拦。
“张主任,别这样。”
张红军的情况我了解,家里比较穷,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子。
他大儿子之前骗他做生意,其实是去赌博,把他半辈子的积蓄全都赔了进去,现在儿子玩失踪,找不到人,挺惨的。
殡仪馆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主任这个位置,也有四五千的收入,是他全家吃饭的干事。
“没事小王,我在殡仪馆工作了五年,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可不曾料,崔群被再三顶撞,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张洪军,你tm不感激我给你这份工作,装什么好人?”
“不想干就都给我滚,想继续干,今晚你俩都给我留下值班,我会来检查!”
我紧咬牙关,想再让崔群考虑一下,但他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上了自己的奔驰车,就走了。
我和张洪军互相看了一眼,他显得十分纠结。
张洪军待我不错,如果因为我让他丢了这个工作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算了张主任,我今晚留在这里值班吧。”
我说完这句话,心里一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太阳完全落山之后,我把殡仪馆的灯全都打开,只有这样才能稳定我的情绪。
很快,从窗外散发一道耀眼的闪电,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倾盆大雨,随即而下。
张洪军急匆匆回到殡仪馆内,手里还拎着两份饭菜。
他身上湿漉漉的,埋怨道:“白天一片云彩都没有,怎么晚上下这么大雨。”
我听着雨水滴落的声音,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连饭也吃不下。
随即,我从包里拿出黄纸红砂,平铺在桌子上,疾笔书写着驱邪符。
“小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洪军看到我的举动,纳闷地问。
“张主任,今晚咱俩无论如何,都别出这个屋子。”我深吸一口气,一边将符纸贴在门窗上,一边嘱咐张洪军。
殡仪馆的生意,一般是在白天,当然晚上送来的也有。
但下这么大雨,正常人谁还会来殡仪馆?
我的心里始终安心不下,难以放松。
甚至拿碗,在墙角扒下了一碗墙灰,扣在桌上。
墙上挂着的钟表缓慢地走着。
狂风暴雨,不断冲击着门窗。
我心里产生一股寒意,警惕性也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