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真的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不夹杂丝毫感情的贴面盯着她。
“啊！” 穆言欢吓得一声尖叫。
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往后缩去。
周管家看着她抱着被子躲在角落里发抖，直起腰站在床边，嘴角挂着讥讽，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
“哟，醒了？”
穆言欢看着她眼底满是恐惧，“周......周管家。”
“时隔多年，你还是能让少爷对你念念不忘。听说你坐的飞机失事，立即动用所有资源找寻你的下落。找到你以后，又不眠不休的在你病床前照顾，现在还将你接回肖家，你可真是好手段！”
周管家眼底的阴毒和轻蔑，让穆言欢幼年时那不堪回首，饱受虐待的记忆又浮现在了眼前。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对于肖家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尤其是这位周管家，她总是苛刻自己去做她不能完成的事情，刷马桶，修剪花园的绿植不把手划破不会让她停下来。
可划破了手，她又告诉穆言欢这点活都干不好，不许吃饭了，再让她去喂周管家养的蛇，她最害怕冷血动物，晚上梦里都是周管家冰冷的面庞，她的眼睛里的眼瞳最后总是会变成蛇眼的竖瞳。
将她吓醒，那是她的噩梦。
“这是早餐，少爷吩咐我给你送的。”周管家指着她端来的东西，看着她惧怕自己的样子，心里很是受用。
“穆言欢，从前的教训还不够，你还敢回到肖家。”
穆言欢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她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些让她恐惧的画面。
她现在已经不是肖家的佣人了，不用在怕她了，她不是从前那个胆小如鼠的她了。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他肖易轩害死了我母亲，他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他，毁了肖家！”她抬眸发狠的看着周管家。
她必须把自己包裹的坚硬，将那些欠她的人一一讨伐，才能对得起她母亲！
周管家有些愕然，她竟然敢跟她顶嘴，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打她，就像从前打年幼时反抗的穆言欢。
“周管家若是和我动手，别怪我不客气。”她现在可是个连自己都敢杀的疯子。
穆言欢冷笑一声，“你从前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也会一点一点还给你。”
周管家看着她这幅样子，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穆言欢你不过是个贼而已。”
贼？
穆言欢又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件事，那个彻底改变了她人生的事情，脸色唰的一下苍白。
刚刚建起来的强大堡垒险些溃散。
“不，我不是。”她摇头，不让自己去想那件事情，“阿九不是我害死的。”
周管家看着她冷笑，慢慢走到她跟前，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不仅是个贼，还是杀了了阿九的杀人犯！”
“不！我不是！你走开，走开啊！”穆言欢不想到听到这样的话，伸手想要将她推开，可浑身却害怕的发软使不出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