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歌冷笑一声,自袖中掏出两张银票在斗鸡眼面前晃了两晃:“狂徒,你自己来看,我可是诓你。若想要钱,且先将宁大公子放了。咱们才好说话。”
那斗鸡眼一见那白纸黑字,红章的银票。这哪里还有假,慌忙将宁千里放了,又一番好言好语地安慰。沈九歌这才慢条斯理地递过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然后又递上去一张二百两的。要说这还得归功于临出门前,沈百万给自己的一通洗脑:“孩子,家里的钱大多是我当年用你母亲的赔嫁赚来的。这些钱大数是你的,你此次出门,且多带些银钱回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如今倒是花了,却是替那个休了自己的冤家还了花柳之资。却不知若是这原版的沈九小姐回魂会给气成什么样。
斗鸡眼回身刚要接。沈九歌却又眼疾手快地将两张银票拉了回来,斗鸡眼羞成怒:“小子,你逗我。
沈九歌却歪头道:“你且先将宁大公子的借据给我,我才好给你银子。”
斗鸡眼闻言,自袖中拿出张字据看了看。尔后交与沈九歌。沈九歌将字据拿到宁千寻眼前,低声问道:“宁大公子,这可是你的笔迹。”
宁千里满面通红地道:“这正是千里所签欠据。千里先在此多谢沈公子成全。这欠据且先放在九公子手上,日后千里有了银钱,定当加倍奉还。”
沈九歌微笑着说了声好,而后将那银票递到斗鸡眼手中,皱眉断喝道:“狂徒,拿了银子,还不快滚?”
那斗鸡眼拿了银子,自然是眉开眼笑地和沈九歌招呼一声。然后拉了另一人匆匆走了。
沈九歌正要唤了莲儿转身离去,却听那宁千里喉音沙哑地道:“千里在此谢过兄台伸手援助之恩。古人云,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沈兄弟将来若是有什么事,自是可以向千里张口,只要千里能办得到的。定是不遗余力。”
沈九歌沉吟了一会儿方道:“千里兄此言岔了。方才那两个狂徒,本非善良之辈。你不论有何难事,却也不能去惹他们。再说那边坐着的几位,即使你看不上这等人,日后也千万莫要惹他。子不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有,好高人欲妒,过洁世同嫌。”
沈九歌说这句话,不过是快人快语提点了他一下。却不想听到宁千里耳中却如醍醐灌顶。如遇知音,百感交集之际,他不由上前握住沈九歌的胖手道:“沈兄真乃千里的知音是也。”
沈九歌不觉微微一笑,不露痕迹地抽出手来,心中却道:现在你称我为知己,却不知一月前还在与我退亲哩。”
却也客套道:“无妨无妨。此事在沈九这里乃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说罢以那只肥胖的红酥手遮住天边绚目的云霞道:“莲儿,天色不早,我们回家吧!”不罢,不待宁千里再发一语,她已是与莲儿举步向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