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亦嘴角下压，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面对着他的表情，虞桑突然感到背后有寒意升起。现在的程亦，一个眼神，居然就让她感到害怕。
但她面上不显，身体却悄无声息地往后一靠，靠着椅背。
餐桌上的饭菜正在冒着热气和香味，两人隔着饭桌，无形地对峙。
虞桑起身，往程亦方向移动了一个座位，然后抬头看着他，“说吧。”
虞桑这一举动，算是示弱。
程亦收敛起那副阴沉表情，唇角勾起，轻描淡写地说出他的要求，“男二、女二。”
虞桑的脸色冷了下来。
在来之前，她思考过一个问题：她在一个星期之内能不能解决程亦？
她给出了答案：不能。
所以，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答应的准备。
但是……
虞桑看着对面姿态闲适的人，开口嘲讽，“你胃口可真大。”
“既然不同意，那我们换个。男一。”
虞桑放在桌下的拳头捏紧了。
江渊是她定的第一个演员。在整个娱乐圈里，他的年龄和演技是最适合的。而且，她要是毫无预兆地把他给换了，那他的演员事业肯定会受到影响。
“这也不行？”程亦装作一副为难的表情，接着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那干脆就别拍了。”
虞桑避开他的视线，将脸偏到一旁，紧闭着眼，用自己仅存的理智来压抑自己已经顶上头的怒气。
她今天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跟他撕的。
等情绪平静一点，她又重新看向程亦，平静地提出她的条件，“百分之五的收入。”
这部剧，虞桑个人投了百分之五，所以她宁愿把所有收入给他，也不愿意换演员。
程亦嘴角的弧度没变，只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谈不拢，那就算了。”
虞桑听完这话，拳头缩得更紧，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那个人，像是想把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给盯出一个洞。
有那么一瞬间，虞桑想把桌子给掀了，大不了就不拍了！
但是，她从小被教育以及一直践行的“承担责任”的信条，阻止了她。
要是戏拍不了……
她想到了虞家投的钱，想到了为了妆容造型不停查找资料、不停改进的化妆师依依，想到了男三被通知选上那天脸上的喜悦，想到了那群顶着大太阳建造设备的工人……
她不能让他们的心血付之一炬。
她不能。
虞桑最后还是屈服了。
“三天后11点双清大厦36楼。”
“嗯。”
得到回答之后，虞桑立刻起身，凳子和地面发出很大的响声。
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程亦看着她那粗暴的动作，“不吃嘛？都是你喜欢的。”
虞桑刚站直的身子顿住，她垂眼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土豆丝、小炒牛肉、油焖大虾……
接着她掀起眼皮，直直对上程亦的视线，缓慢地说出两个字，“反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