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云看了看阿千,似乎明白他刚才对她说的那句不要怕的意思,阿千还是看着林挽云,对她缓缓点点头,用眼神依旧告诉她,不要怕!
这时阿邑走过来,对林挽云轻声说:“快领恩!”
林挽云反映过来,赶紧作揖,朗声道:“民女....”
“不是民女,是吾。”阿邑在一旁马上纠正。
“吾领恩!”
那几人听到答复,不作任何停留骑便上马狂奔而去。空留一脸愕然的林挽云,她在心里暗骂,连王帐在哪儿都不说,我怎么去!!
阿邑牵来一匹马,交给阿千,然后就自行回了自己的毡房。
“挽云,天色已晚,我送你去。”说着阿千牵着马走到林挽云身边,自己先翻身上马,,然后向林挽云伸出手,林挽云看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手伸过去。
两人同乘一匹马,这已是第二次,或许林挽云习惯,可秦晓墨还不习惯,脸红心跳的,好在天色暗下去,而且是背对着阿千,看不到脸上红晕,不然非得尴尬死。
马儿越跑越快,耳边只有风声。
“左谷蠡王王帐并不远,很快就会到。”阿千大声说着话,依旧被风吹散在身后。
入夜不久,风劲渐足,马蹄声伴着大漠星辰,响彻在漆黑的墨夜里。
不一会儿,便到了王帐,两人下马,阿千对林挽云说:
“你进去后,不要怕,也不要紧张,你我毕竟是单于亲自指婚,他不敢对你怎样,对了,我在那边等你。”阿千顺手指了指左边的一处地方,那里堆积着马草。
“............”
若此刻是白天,一定会被林挽云那快要拧成一团的眉头给逗乐。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特许你不用黔面!”王帐里传出声音。
林挽云瞅瞅阿千,转身进去。
这是一间较大的毡房,装饰稍显豪华。
最上方置椅子,椅子后方的墙上,挂着各种刀和弓,左右两边都是跪毡或者坐毡,毡子稍前方放的是比较低矮的桌子,上面摆放着酒器。
毡房最中间放着炉火盆,比较大,盆内火焰跳跃,使房内不似外面阴冷,但是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肉腥味儿,让林挽云很不适应。
林挽云站在下方作揖:“拜见谷蠡王!”
隔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那左谷蠡王应声免礼,林挽云只有咬紧牙关死撑着。
一正静默....
“扎穆格,你上次从我的王帐里出去之前,可是称呼我单于的,怎么,今天又改了?”
阴冷又粗放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字字如千斤秤砣,让林挽云无端感到压力,连呼吸都不稳,这具身体之前肯定对这位左谷蠡王畏惧到死,不然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林挽云调整好呼吸,缓缓心神,低头轻声说:
“高贵的王,您本就是左谷蠡王,上次那么称呼,是我的错。”
话音刚落,一把弯刀架在了林挽云脖子上,那么突然,吓得林挽云向后退了退,林挽云第一次和刀这么近距离接触,刀刃冰冷,令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