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璧看着父亲鬓间的白发心里一阵发酸,回想起上一世祖母与陈氏在祠堂
逼着父亲与自己断绝父女关系的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说:“爹爹,哥哥,你们是保家卫国,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们的天地不在这方寸之间,不要理会这些内宅里的阴私事儿。如果你们相信阿笙,就把家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话音刚落,便看到朝晖堂的嬷嬷过来对着宋岐山行了个礼说:“老爷,老妇人请您去朝晖堂一趟。”
四人还未到朝晖堂,便听到了里面陈氏将老太太的哄的哈哈大笑。听到通传他们来了,笑声戛然而止。
宋岐山进门刚要行礼,便听到了老太太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撂下:“宋将军好大的官威,刚进门便要赶你的弟弟弟媳出门,他们住在长青院那是为了方便照顾我来太婆,你成年不在家,不在我跟前尽孝就算了,难得回来一趟,还在在我家里耍威风不成,我老太婆做主,今日不搬,今后也不会搬的!”
宋岐山听罢,直起腰背,一双手紧紧攥着,刚想要发火。却被沉壁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上前一步开口道:“尽孝,祖母若说的是口头孝子的话,我爹爹确实不如二房称职。如今宋家这样的局面,您的吃穿用度,家里的大小开支,这些丫鬟婆子下人们的月钱,就连您手里的这杯茶,都是我父兄在前线搏命换回来的。若你这样还觉得不满的话,那不如换二叔一家前去潼关驻守如何?”
老太婆被沉壁的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些年若不是宋岐山,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的确不可能有今日的荣耀,然而一想到当年他为了那个女人忤逆自己的事情,便如鲠在喉。
“我在与你父亲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听到这话,宋岐山厉声道:“还请您慎言,阿笙是我宋家嫡女,即便是您也不能如此贬低她。我一直念着母子之情,即使您做了那么多事情,我心里无法原谅,也不曾与你撕破脸,望您好自为之。”
说完他冷眼看了一眼陈氏:“限你半个时辰搬出去长青堂,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直接摔门而去。留下老太婆气的直拍桌子。
安抚了父兄,趁着他们沐浴更衣的时候,沉壁命人套了车,带着青鸾直接出门去珍馐阁置办些可口的菜肴。
暮春,上京的街上热闹非凡,除了沿街叫卖的小贩儿,还有踏青赏花的世
家贵族,沉璧隔着纱帘望着外面的人潮心中感慨。
上一世幼年丧母,年少时对陈氏言听计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出门。后来嫁给了萧随为了他到处周旋,机关算尽更,是少有闲情踏青,白白蹉跎了半生。
突然车子剧烈晃动,沉璧摔倒在车内,青鸾不顾自己胳膊上的伤,爬起来赶紧去扶沉璧:“小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