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被人抱了起来,一身的黑袍,冷月泠有些吃力拉了一下他的斗篷,没拉动。
但她还是笑了,嘴唇微动,没有发出声音,但她觉得自己是那么说了:“你也在啊!”
玄钧有些无奈,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要揭开他的斗篷,真是执着啊!
“凝神!”从脑海深处传来的声音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但是——
“就这样吧!”她想,“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玄钧哥哥!”看到玄钧忽然出现的君漾哭着跑了过去,抱着他的大腿不放。
“哎!”玄钧一声叹,看着冷月泠脸上遗留的笑容,只得说:“殇儿,带着漾儿走,我们回去吧!”
是啊,只能回去了,不然还能做些什么呢?
她的毒,他解不了。他也不能再陪在她身边了。时至今日,对于她冷月泠,他还是无能为力。
“出来吧!”将冷月泠放在她的床上,玄钧忽然说来了那么一句。
尽管摸不着头脑,君无殇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半晌,从冷月泠戒指里出来了一个女子灵魂,玄钧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竟然是你!”看着她毫无反应,才知道这人是连记忆丢失了。
“果然是你啊!”他叹道,知道不会有什么回应又接着道:“你有什么办法吗?对于她的毒。”
根本没有留给那女子回答的时间。
那魂体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会,才答道:“没有办法解除,只能封印,但是以后每个月的朔日依旧会复发。”
“不能有个彻底的法子吗?”玄钧有些无奈的说。
“有种你来啊!”
“我做不到!”玄钧似乎有些丢脸的说,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直白。
“那是你蠢!”那女子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她自己。
对她自己来说,这样对她说话好像是理所当然,但是却不知道这份底气是来自于何处。
“果然!”玄钧暗叹。
这人尽管记忆没了,但态度还是一样的恶劣。
而君无殇纯粹是听到有人说玄钧蠢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他看来,某人就从来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如果不是这一次的迫不得已恐怕他是不会到君家来的。
说起来,他认识玄钧也快三年了吧!
三年前,他十二岁。
而这个人也是一身黑袍。那时的他躺在君家的后山里,却不知道躺了多久。树叶覆满了他的身子,远远看上去好像一座坟墓。
“哥哥!这里有人唉!”那时的漾儿依旧是家里的宠儿。
是她扒开了树叶,找到了这个一身黑袍的男子。
漾儿曾经问过他,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说他丢了某样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是的,再也找不回来的——
一个人。
他一直待在后山,每一次他们去看他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坐在山洞口,他不知道他的眼是否在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