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僅眼角欲裂,“不!若晴……若晴……”钟僅拔腿欲奔向衙门。
杜晚凤从背后抱住她,“僅郎,僅郎,你冷静一些。”
“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去了,若晴,若晴就不会有事!”钟僅跌坐在地上,痛苦地用完好的左手捶着冰冷的大地。
暗处看着这一幕的乐正樱和晟寒沉默,看来那日……
“僅郎,”杜晚凤握住他的手,“不要,不要这样,要怪的话,怪我,真的,怪我。”杜晚凤哽咽,“是我从中作梗,绊住了你,不然你去见若晴,我怕你们还有情。”
钟僅摇头,“不,是我自己当断不断,我不敢直面若晴,才会害她在护城河畔呆了许久,是我把她送上了绝路。我对不起若晴,我死都还不了她的情啊。”
“不,”杜晚凤咬唇,“是我的错,我其实那日在河畔,看到了若晴,可是我……”
钟僅愣住,“你……”
杜晚凤艰难地顶着钟僅的目光,“我与你分别后,担心你又去见若晴,便再次前往护城河。”
杜晚凤面上闪过恐惧,“谁知,当我到护城河边时,我看到若晴……若晴好像衣衫不整地坐在树下,还有一个人,看不清装束,披了个斗篷,背对着我,我看到若晴突然抱住了那个人,我就以为他二人情投意合,我就……”
“你就离开了?”
“是。”杜晚凤流泪点头。
“呵呵,所以,”钟僅机械地从地上爬起来,甩过杜晚凤想要扶自己的手,绝望地开口,“还是我们害了若晴。”
仿佛想到了什么,钟僅喃喃,“此生钟意誓不悔”,眼前恍若浮现出若晴娇羞地递给他自己亲手绣的荷包,荷包上绣着的正是这句诗。
“若晴,我辜负了你的一往情深,”钟僅抓着自己的发,“你在黄泉路上孤单吗?我这就来陪你。”说罢,就要朝书院旁的大柱子上撞去。
“不!僅郎!”杜晚凤尖叫。
一颗石子打中了钟僅的膝盖,制止了他的动作。杜晚凤忙上前扶住了她。
“想死?你当真只是个孬种。”清冷无情的女声划破了这紧张的场面。
乐正樱和晟寒走到他二人面前,一袭眨眼的血红配一身压抑的纯黑,给人以无限的压迫感。
“你们是谁,为何……为何不让我死?”钟僅不知面前的两个蒙面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以为李若晴会希望移情别恋的你为她殉情?”乐正樱冷声,“她不稀罕!”
晟寒开口,“李若晴被人溶尸,全身血肉剔尽,这种死法,你接受吗?”
钟僅和杜晚凤当即吓得呆愣惊恐,开始发抖。
乐正樱上前,掐住钟僅的脖子,挥开杜晚凤,“我告诉你,你不配跟李若晴一起赴黄泉,负了她,你想回头,不可能。”
“若晴……”钟僅眼角滑下悔恨的泪水。
晟寒挥剑,一剑削落了钟僅的发丝,“你能做的,就是尽你的余生,为她超度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