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极端的自我是在哪里都行不通的,活下去,活着,活的更好更有意义,或许某天能够再见到那白发苍苍的老父,能够痛快的下跪认错。
或许……此生再无相见日,那么,更加要努力用另一种方式痛快改变,让那遥远的他们,让那空间与时间,肉体与精神都已经遥远的爱自己的人们能够安心。
看着飘落雪花的天空,听着雪落枯草的低语,想着莫名的人生与悔恨的无奈。白醉松突然跪下,对天长叩首,伏地空泪流,旋即对着天空说道:
“我错了,从此之后,天地为证,宁教人负我,我必不负人,你们都放心吧。”
忽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体内传来,白醉松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解决的冰冷,自从修炼玉片上的内功以来,白醉松第一次感觉到了寒冷的清晰与刻骨。
极致的冷让白醉松开始疯狂的在地上打滚,费劲的蜷缩身体,但都无济于事。
猛然间,白醉松看见了火堆,于是极度寒冷的他猛扑向火堆,在火中,严寒的感觉仍然没有减弱,他甚至感觉到了兔皮围裙在火中燃烧焦化,但他却没有一点灼烧的痛楚,相反,仍然被冷得蜷成一团。
渐渐的,白醉松意识开始模糊了,冰冷的感觉开始渐渐逝去,直至白醉松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雪依旧在下,且越下越大,渐渐的,枯草隐没在了雪中,火堆熄灭在了雪中,火堆上的白醉松也被掩埋在了雪里。
草原在消失,严冬真正展示出了它的力量,苍茫无界的草原变为了雪原,天地间除了雪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篝火的爆裂消失了,失意人的叹息不见了,黑暗雪原上的那一丝火光湮灭了。
一切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仿佛回到了这苍茫大地的远古未知时候。
或许,纪元的过去,雪还是在匆忙的下,草还是在慌张的长;亦或许,纪元的未来,雪依旧在下,野兔仍然在奔走,亦是否会有人记得,会知道?
这寂静的夜晚,这茫然的草原,有一个身在陌生地域的陌生的人,在一个同样飘雪的寂静的夜晚,曾对着宽广的长天,无垠大地,曾经洒下过的泪珠,曾许下的诺言。
因为身体内传来的寒意被冻的昏过去而被掩埋的白醉松,此刻身体这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但见他的皮肤一阵白,一阵黑,而他本人则蜷缩作一团,时不时身体发出一阵抽搐,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黑与白在他的身体上似乎发生着激励的交锋,而作为冲击承受着的他,更是表现出一种诡异的景象。
最终,白色方似乎占据了上方,开始遍布全身,而黑色只好不甘心的往他的身体内退去,最终消失在了白醉松的心脏位置。
而白醉松此时也恢复了正常,虽然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但明显没有再蜷缩作一团,渐渐的安静的平稳了下来,最后积雪彻底将他掩埋进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