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意识到对方就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父亲时建。时建的头上也长着兔耳,只是因为年纪大的原因,颜色有些暗淡。
对面的时建显然将时慕的沉默当成了心虚,又趾高气昂地说道:“这毕竟是之前我们祖先和陆家之前订下的约定……”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流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耳朵也跟着剧烈的抖动起来:“你知不知道你逃跑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让别人听到,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比起自己儿子的幸福,时建显然更加担心家族荣誉与自己的脸面。
时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对时建能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到了惊愕:“当然还长在脸上,难道你的脸面上是可拆卸的吗?”
时建:“……”
怒火瞬间如同喷发,时建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于时慕竟然还敢反驳自己。然而在对上时慕的目光之后,时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因为时慕的视线中竟然透露着饶有兴味,仿佛是真的要研究他是否有一张可拆卸的脸。
他并不知道,时慕是真的这样想。
毕竟这是时建先提出来的。
这种被盯上、宛如被当成实验品的感觉令时建忍不住后背一麻,甚至还有冷飕飕的感觉。
时建:“你……”
时建好半天才憋出一个“你”字,气的耳朵抖得厉害。
他算是看出来了,时慕果然是在为难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的打击过大,对方变得比之前气人不少,不过他只要哄一哄,时慕肯定会被安抚。
毕竟这样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几次,时建已经对这种事情轻车熟路,知道怎样才能让时慕乖乖上套。
想到这一点,时建的声音放轻了不少,努力让自己变得和蔼:“不过你往好处想,你和陆景修之前一起也有好处,这几天陆家那边还盯着,等到过几天,你想对他做什么都没有人管……”
时慕没有说话。
时建假惺惺的话语下显然还潜藏着另外的意思——时慕可以任意欺辱陆景修,之后时机成熟也可以考虑与对方离婚。毕竟陆家那边对陆景修并不看重,在将陆景修送出去之后明显也不想再管,因而时景修相当于已经被彻底放弃,就算对方在是家受了欺负也求救无门。原主之前也正是读懂了他的意思,才会百般刁难陆景修,疯狂作死。
时慕的耳尖一动,像是在思考。
时建将时慕的话当成了默认,一锤定音:“你能想明白就可以。”
反正如果时慕不答应,他还有其他手段可以让对方乖乖答应这件事情。他是时家的家主,时慕要是聪明一点,还想继续享受现在的待遇,自然不可能选择忤逆他。
和时建所想的一样,时慕确实选择先答应下来。
经过一番快速的思考之后,时慕并没有选择拒绝。
一是因为他刚来这个世界,并不知道要怎么穿越回去,不如先既来之则安之。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是要融入这个世界还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