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看懂了桃歌是萧沉的软肋铠甲,却全然看不懂她的想法。
她虽然明里对萧沉冷若冰霜,亦是几次三番的拒绝萧沉的好意,甚至根本不承认自己就是阮明月;暗里却又多次表露出了对萧沉的关心,更有将自己推向萧沉以达到减少萧沉对她的关注的行为。
她的眼神总是充满痛苦与焦虑,仿佛活着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煎熬。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能够惹怒她击垮她的利器?
芙姬闷闷的想着,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那个被她怀疑装有香囊的箱子。桃歌见了,莞尔一笑,突然伸手唤来欣儿,“欣儿,给夫人拿两粒蜜饯。”
“诶。”欣儿应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取了床头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几粒蜜饯,递到脸都快有煤炭那么黑得芙姬手里,芙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桃歌。
“见夫人看了这个盒子好一会儿,难道夫人不是馋了?”
桃歌依旧靠在床榻之上,生病后的整张脸都没有什么血色,却因为嘴角的笑容而依旧生动,如同冬季里绽放的一朵寒梅,洁白的花体上独剩一抹妖娆。
她看起来仿佛无法战胜,却又似乎脆弱得几乎尽是可以突破的缺口。
芙姬感觉到自己内心油然而生的一种畏惧,是对这个女人背后的黑暗的莫名恐惧,即使是派出了鲜胡族最为优秀的密探,他的调查也只停留在了阮府出事的那一天,关于之后的事情,她也只知道星星点点。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不管眼中出现了片刻怎样的色彩,都能很快的被淡然和绝望所取代。
桃歌。
芙姬的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
“夫人不吃吗?”见芙姬想事情想得出神,桃歌又追问了一句。
“这些东西我的府里多得是,不过用来打赏下人倒是极为不错。红叶,不要辜负桃歌姑娘的一番美意。”
方才怪桃歌不改口的女子心领神会,从欣儿的手上接过蜜饯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糖衣裹着有些冰冷的梅子的味道酸溜溜的,她嚼了两下,还不忘向桃歌道一声谢。
“既然桃歌你已无大碍,我便先告辞了。”
“放心吧,桃歌不会误了芙姬和将军的好事。”桃歌冲芙姬勾勾嘴角,脸上却无半点笑意,“桃歌身子不方便,也就不送芙姬出门了。”
“欣儿,代我送芙姬到明姝斋的门口。”
“是。”欣儿得了命令,带头走到了前面,“夫人请吧。”
芙姬前脚离开明姝斋,后脚就收了脸上的笑容,将绿珠调至身旁的位置,声音轻却不乏力度,“婚礼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将消息散出去了,我们驻守在国都附近的人也会伺机而动,夫人大可以放心。”
“姨父呢?”
“芙荣大人已经从吕国边界撤兵回来,在鲜胡族过去领地附近安营扎寨,并不断收编我族士兵,并分派了一个小分队赶往国都供夫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