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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佑沉吟,然后莞尔一笑,对谢姝眨了眨眼睛,道:“如此,就只能暂时委屈小姝了,咱们且学拾得所言,先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谢姝无语,拈起桌上的凤梨酥,没想到这次云佑会这般细心,连她喜爱的糕点也准备了。
“可惜,有些人不是你忍他、让他、由他、避他,他就会放过你的。”
云佑默然,虽然他不参政,但是,作为皇家之子,他还是能依稀感受到谢氏与云氏之间关系紧张。但也正因此,才显得他和谢姝之间的情谊着实难能可贵。
“这些日子没有机会问你,之前你病得很厉害?听太医院的人说,老侯爷都朝他们发火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头疼脑热就是常事,不必大惊小怪的。”谢姝摆手,不以为意道。
“你若是对自己的身体多留份心,也就不用吃这份苦了。”
云佑无奈摇头,他们从小就认识,虽然她五岁之后,长居于桐州,可是,之后每年除夕她都会回来小住直到过完生辰。这时候,他们几个便会时常聚在一起玩闹。所以,云佑也很清楚谢姝经常忘记给自己添衣服的毛病。
“这话不对,有时候,我呢,并不觉得这是吃苦。”
“为何?”
云佑知道谢姝和他一样由于早产,身体较之旁人比较虚弱,但他比谢姝好一些,不会一个不小心便有头疼脑热的。否则,在这深宫中,他早被吃得只剩下骨头了。
“要是我有喜爱的玩意儿,或是我不想学习女红时,生病的时候,我向爹爹他们提出任何要求,他们都能答应的。”
特别是她哥哥,每当这时候,比她奶奶还不问缘由不讲原则地宠她到底。所以,谢姝想过,不知道这时候她说要天上的星星,她哥哥会不会二话不说,马上上去把星星摘下来送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云佑心下微涩,他从来不知道这种感受是怎么样的。
谢姝也察觉到云佑的情绪变化,转眼一想,便也知自己说错话了,她有些无措,满含歉意道:“阿佑,抱歉,我——”
“你抱什么歉啊?”
云佑一愣,举手如小时般屈指轻敲她脑袋,失笑,“我俩何时变得这么见外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等事情心生不悦?小姝,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之间的情谊了吧?”
见他不似作伪,谢姝释然一笑,扬眉笑道:“我这不是怕你生了颗琉璃心,一不小心,就被我摔碎了嘛?!”
“这你倒是没有说错,我还真生了颗琉璃心,脆弱得很。所以,小姝,你可得好好捧着它,不然摔碎了,你可没处找去。”
云佑轻啜手中茗茶,眼睑微垂,淡色茶水上面映出苦涩涟漪。
“放心吧,碎了,我也有法子把它给重新粘回去。”
谢姝嬉笑。
云佑闻言,心下却一叹,她说得有理,即便碎成粉末,只要在她手里,到底还能变回原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