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秦律师送给你的。”李琳放下蛋糕，嗔怪了句，“你过生日怎么不告诉我？”
夏含兮一头雾水：“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闻言，李琳也蒙了：“难道他记错了？”
夏含兮皱起眉，看着那包装精致的草莓蛋糕，并没有食欲。
她上一个有蛋糕的生日还是在八年前。
那年裴子年大学毕业，进入律师事务所前碰上她过十六岁生日，就给她买了个草莓蛋糕。
夏含兮至今还记得那个味道，和他给的糖一样的甜。
还没等她从回忆中抽身，心肺的绞痛如浪潮汹涌而来。
刺眼的血从夏含兮口鼻滴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李琳大惊失色：“夏含兮！”
……
因为和季父的争吵，裴子年脸色并不怎么好。
他刚走出病房，便见方颖从楼梯口走出来：“你回事务所吧，叔叔阿姨这儿我来照顾。”
对于她的热情，裴子年回应的冷淡：“谢谢。”
话落，他朝电梯走去。
方颖看着那淡漠的背影，心中忐忑：“寒夜！”
裴子年停住脚，不耐侧目。
“你不喜欢夏含兮，对吧？”方颖一字字问。
裴子年心跳微微一顿，口袋里的手慢慢收紧。
良久，在方颖的心都快因他的沉默接近崩溃时，他才沉声开口：“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她。”
方颖并没有察觉裴子年目光中的闪烁，反而换上副善解人意的笑容：“如果你还不想结婚，我可以继续等。”
可看到她势在必得的眼神，裴子年却觉反感。
同样是爱慕，为什么夏含兮看起来那么单纯且坚定。
“不用。”裴子年转过头，毫不拐弯抹角，“我不想等你青春不再的时候怨我耽误了你。”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方颖是什么表情，抬腿迈进了电梯。
或许是还沉浸在方颖的问题里，他并没有注意电梯是向上升的。
直到电梯门开，裴子年踏出去才反应过来。
他懊恼地捏了捏眉心，按下电梯按钮。
等待间，一个正在打电话的警察也来等电梯。
警察连声嗯了几声后对手机那边说：“是因为特发性肺动脉高压，人已经没了。”
第二十八章
熟悉的字眼像无数细针扎进裴子年心里，刺的他呼吸一窒。
“同志！”他一把拉住准备进电梯的警察，“你说谁因为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没了？”
警察吓了一跳，也没有立即回答。
裴子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不断闪过夏含兮的脸。
就在他想追问时，护士推着移动病床从病房中出来。
病床上躺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
看着病床在面前经过，裴子年僵在了原地。
“独居老人，连个来照顾的子女都没有。”警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还因为这么罕见的病去世，世事无常啊……”
裴子年面色微怔，后脊冷热反复交替了几遍才平复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