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就是在宫中对那些嫔妃们都不甚尊敬,更何况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奴才。
简谆心中多了一丝嘲讽,齐家清廉,竟也会出这么愚蠢的女儿,竟然不知王姑姑就算是奴才,那也是皇后身边的,如此不尊重她,不明摆着打皇后的脸吗?
齐四小姐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重,将早上父亲母亲叮嘱自己要沉住气,好好学之类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竟敢叫本小姐等了如此久,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她。”
其余四人望了一眼她,对她的暴躁没多大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对还未出面的王姑姑生出一丝同情,被齐四小姐盯上的人,向来不会有多好过。
直到日头快要走到天空正中,一袭身影才从弓圆形的院门处走来。
王姑姑是个四十出头的女子,头发有些花白,一丝不苟地梳着圆鬓,因着自己是代表了皇后的脸面,她特地戴上了宫中特有的绒花和皇后赏的暗紫色旗宫装。
在宫中生存了多年,王姑姑的眼角已经有了一些细纹,笑起来尤为明显,但那双眼神却极具力量,只盯着她们一看便有万千压力扑面而来,将方才的怨怼生生被压了下去。
“老身来迟,诸位小姐久等了。”
略显苍老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王姑姑微微弯腰却并未行礼,既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又不显卑微。
六位姑娘忙回了一礼,“王姑姑辛苦,我等不敢。”
而那位齐四小姐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剩下的五位姑娘互相对视一眼,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向齐四小姐投去挑唆的目光,仿佛在说:方才不是还很横吗,去给她教训啊。
齐四小小姐冷哼一声,挺了挺胸膛给自己打气,有些讥讽地开口:“知道王姑姑事多,我等不敢怪罪,但日后王姑姑是要教导我们一个月的,烦请下次再有事耽搁了提前告知一声,若是日日都有事让我们在太阳底下空等,怕是不合适吧。”
话音落,院内一片寂静,五位姑娘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唯有简谆乖巧地站在一旁,仿佛身边的事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连侧头观望的动作都没有。
王姑姑微眯着眼睛,面不改色,她在宫中什么样的人没碰见过,如今不过是个刺头小姐,愚蠢得被人推出来挡枪使都不自知,何足为惧。
“齐四小姐言之有理,下次老身定当提前告知,但……小姐也知道,老身是奉皇后之命前来教导各位小姐,说句托大的话,这一月内,老身可算作小姐们的老师,如此当众给老师难堪,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吗?”王姑姑字字刚劲,句句有理,瞬间将理站到了自己这边。
齐四小姐就是再笨也听出了这话的意思,王姑姑是在暗讽自己没教养,称不上大家闺秀!
“你不过是个奴才,竟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齐四小姐来了火气,上前半步,“我父亲乃朝中大臣,我母亲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