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天，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
韩雅乐目光一凛，莫名冒了火，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季心月的话都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俯视着她：“看着我。”
季心月没有看他，只是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突然，韩雅乐扼住她的下颚，将她转了过来。
力道不大，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还有些难堪。
“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韩雅乐眼底带着几许不满，“季心月，你‘勇气可嘉’。”
季心月闻言，面上立刻有了怒意：“然后呢？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
她心中有委屈，或许韩雅乐不知道她有遗传病，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赵那样伤人。
韩雅乐有一刹那的后悔，他是气季心月的不告而别，甚至差点丢了命。
最重要的是季心月躲避的态度，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手不觉攥紧，韩雅乐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那团火：“你的腿，怎么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季心月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
“残废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韩雅乐眉一耸，声音沉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你打算藏多久？”
季心月呼吸逐渐顺畅，也越发平静。
“不知道，而且……”
她抬起头，看着韩雅乐：“和你有关系吗？”
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可韩雅乐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半晌直起了身：“没关系。”
季心月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神色却如常，她偏过头，视线再次从韩雅乐身上挪开。
“知道就好。”
气氛似乎比这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韩雅乐冷着脸，走到季心月身后，手握着轮椅把手，爽利地将轮转转了过来：“你病房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季心月神情一僵：“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韩雅乐脚步停了几秒：“你病房在哪儿？”
语气透着点威胁的意思，好像季心月不说，他就不走一样。
季心月还未褪去红意的眼角微垂着，不情愿道：“5楼，23床。”
韩雅乐闻言，不觉一愣。
季心月在5楼，而赵母就在6楼，她应该是不知道赵母被他接到这儿来了。
将季心月推进病房后，韩雅乐无比自然地掀开季心月的毛毯，一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手放在她的背上，想要将她抱起来。
季心月立刻就抓住了轮椅扶手，眼一瞪：“你干什么？”
韩雅乐看她全身都防备起来的样子，微微凝眸：“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矫情什么？”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季心月抱了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
季心月只觉所有气血都冲上了脑门，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被这一起变得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