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东对钱溢飞向来是顶礼膜拜。在他看来,六哥的脑子绝对不是人脑子,应该属于亚神仙一个级别。更可怕的是,六哥那擅长分析和精准抓捕信息的能力,不但影响了杨旭东等军统后起之秀,就连中统——这个党国内部,被军统看作是“最邪恶的势力”,也不知不觉苦口婆心教导起某些女情报员,“女人靠脸蛋吃饭不能混一辈子,下半身的工作方式,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因此,作为党国偶像级别的情报员,他的话在某些时候,基本上就是一句能顶一万句。
“共党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要论玩脑子,他们在六哥面前还是个学生。”
杨旭东的马屁功夫也算是炉火纯青,可惜的是,自己能吃几碗干饭,钱溢飞比谁都清楚:“我们必须给共产党下药,而且一剂不行,要多放几味才能彻底毒死对手,打乱对方意图。”
“您想怎么干?”
“不能让共产党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身上,必须分散。”
与此同时,相距钱溢飞驻地几百米外的八路军某机关内,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叶昊天,正端着茶杯,听取保卫科长项梅的汇报。
“你能肯定钱溢飞此行是与什么人接头吗?”叶昊天是位办事主次分明的领导,或许对于他来说,一个在明处的钱溢飞,其破坏力与隐藏在身边的敌人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说说你的看法,为什么不存在其它可能?”
“他来我们这儿,无论有什么目的,最终都需要人配合。我想主任您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以咱们目前的群众基础,凭他钱溢飞一己之力能有什么作为?没有内应引路,他一个聋子瞎子,还能做些什么?”
“有道理……”
“另外,如果单单是搞破坏、刺杀等一些小把戏,那么军统派个王牌特务来执行,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依你的意思,钱溢飞此行不单是与什么人接头,而且还要利用这个人完成特殊任务?”
“根据叶雯同志提供的线索,我想事实就应该是这样。”
“你有什么具体打算?”
“先稳住他,只要不给他创造机会,让他无计可施,最后他肯定要铤而走险。”
“噢?”
“另外,不要捆住他手脚,令其随心所欲自由发挥,只要他留下把柄,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将其逮捕。”
“小项,钱溢飞可不是一般特务,有一点你要注意:现在我们和国民党还未彻底决裂,所以对待他这名义上的中央社主编,我们还要掌握政策,注意外界影响。”
“是!我明白!”
“旭东,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女共党已经盯上我们了,没准儿正琢磨该怎么给咱下药。”
“共产党的做事原则,向来是撒下网来捕大鱼,注重秋后算账。和他们交道多年,彼此间都熟悉对方的套路。”
“如果你是共产党,就目前的情况该怎么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