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的事还悬在半空中呢,干吗操起别人闲心呀!萧云川被提醒了。虽说监区长心情和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但会不会是假象,会不会变色谁也不知道,我得设法从监区长嘴里套点情况。
臧保管称了两筐鸡蛋就给出了总重,萧云川开了五联单,请值班民警签了字就去找监区长。当时,监狱督察人员驾临,他接过监区长画了押的单子就撤退了。在十点多钟的时候,和生活科会计用电话交流了数据,萧云川放下话筒确认民警值班室只有一对一,然后对读报的蒙英说道:“监区长,今天您有喜事临门,莫非您高升了?”
“高升?”监区长蒙英丢下报纸,喜盈问道,“你看我脸上写着吗?”
“您年轻有为,政绩突出,晋升理所当然。”萧云川总感觉脸上的笑肌不发达,堆砌很吃力。
“萧云川,你什么时候学会巧言令色了啊?”蒙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可不是吗,我何时学会的?想当年和那些政要合作,是在对等的基础上谈判的,甚至,在那些想傍大款的官员面前,不无施恩者的几分自豪呢。萧云川委屈表情非常丰富:“监区长,和杜龙的冲突,我真的是无辜啊!”
“是真假不了,是假也真不了。”蒙英说道,“你要相信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还是套话?你这叫我怎么判断?萧云川心中甚是着急,说道:“监区长,我……”
“我心里有数。”蒙英微笑着制止了萧云川的辩解,说道,“对自己要有信心。”
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年纪轻轻的,城府也太深了,你。萧云川疑信参半地应道:“哦,谢谢!”忽闻监区长身边电话响铃,他识趣地退隐。
就在萧云川一脚迈出门槛时,蒙英按住还在响铃的电话,说道:“房型不错,如果不是市场萧条的话,一定抢手的。”
“是吗?”萧云川感觉眼前一片光明,转身欣喜地说道,“您喜欢尽管买下啊!”
蒙英笑然不置可否,屏退萧云川,拿起电话,道:“喂,哪位?”
有门!看来,高茜重新找到了监区长了,达成买卖协议了。萧云川小心地掩上办公室的玻璃门,乐颠颠地回到调度室。
“萧会计,何事这么开心啊?”半躺在椅子上阅读罪犯读物《彼岸》的魏大账问道。
萧云川光顾着高兴了,却忽视了调度室里还有一个人,猛然听到魏大账声音,立刻收敛兴奋,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淡然地回答:“和杜龙的纠纷还没完呢,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吉人自有天相。”魏大账伸直了细腰,摘下老花镜,丢下报纸,说道,“我给你算过命,你能逢凶化吉的。”
“哦,是吗?”萧云川带着抵触情绪调侃道,“你是党内人,也迷信哪!那你给我算一算,我这个月能拿多少改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