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惊起,扶起太医,让太医坐下,太医不敢。
两人对立而站,老太太抖着手脚,两目含泪,声色惧变,道:“这……是为何呀?何时之事?我怎一丁点儿消息不曾得知?”
太医一听,方觉得漏了嘴,此时又止不住问,只得如实说:“老夫人深居,外头的事或是不知,也是有的,可话又说回来,我也没进宫几次,媛妃娘娘的事也未必是真的,只是……”
老太太知太医有推脱之意,心里固然有千恨万怨的来,也只能着四个儿子来问话才能知真底细。
也许是悲愤交加,老太太一口气没闷出来,摇摇欲坠,要昏过去呢。吓得太医不知如何是好。
避开在外的太太秦氏、郡主、曹氏、幺姨娘等,及各房丫头们闻声,忙跑进来。
众人不知何故,倒是急得如蚂蚁乱碰,仅听太医让人拿人参片给老太太含,遂听从。
等含过参片,灌了茶,老太太苏醒。
老太太才捶胸顿足哭道:“只把我这老太婆蒙在鼓里了!”
太医见形势不对,连忙起身告辞。
众家人女眷无人知其中缘由,个个变脸色跪下,乞求老太太保重身体。
而老太太增怒不减,推杯摔盏,呼喝道:“把爷们都叫进来!”
秦氏让自家府上大丫头元意去传报老爷们,元意尚未动身,老太太怒道:“外人我是不信的,竹儿,你去!”
竹儿是老太太贴心的大丫头,是丫头堆里的首席。
元意曲身向竹儿福了福,谦让她出去。
竹儿看了秦氏、曹氏、郡主等人一眼,速速走出。
秦氏见情景如此难堪,又进奉一盏茶,老太太哪里肯接,一把推碎了去。
秦氏不敢言语,再又跪下。
一会儿,庄熹、庄禄、庄勤、庄耀慌张进来。看到地上跪着满屋的人,还摔碎一地的狼藉,知是老太太发火。
老太太不等四个儿子言语,急道:“不孝子,还不跪下!”
庄熹,庄禄,庄勤,庄耀心惊跪下,原本药先生也跟随进来,看这情景,知庄府处理家事,便偷偷转身出去了。
老太太敛住气焰,闭眼道:“老爷们留下,娘儿们和哥儿先下去!”
太太们随庄璞、庄玳等人从地上起来,退出去。
众人出去,老太太示意关上门,之后,老太太方有气无力道:“我说大寿怎不见你们大妹妹府上来人,你们推三阻四,搪塞些话来哄我!哎呀!”
可见老太太伤透了心。
庄禄是庄府的持家人,嘴巴比其他兄弟会说些,看着光景,他该主觉说话了,便道:“母亲息怒。”
老太太拍桌子道:“混帐东西,瞧瞧啊!都是什么子孙,若没有我当年宫里攒来的福气,哪里有你们现在的身家地位。现在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个个变着法儿来哄我,大妹妹府上出了事也不知会我一声,我就要你们老实给我说道说道,大妹妹府上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