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羞辱和折磨,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上演一次,却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就连狱警经过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个月后,花样年华的夏七月已经形容枯槁,从前青春活力的女大学生,变成了如同七老八十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某天早上醒来,夏七月竟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她惊慌失措,扯着喉咙奋力嘶吼,却只能听见自己如同公鸭嘶鸣的尖锐哨音。
身旁传来女囚们得意的笑声。
是她们长期在夏七月的饮食里下毒。
夏七月彻底失去了她的声音,成了一个哑巴。
手废了,声音哑了,孩子没了,连眼看要到手的大学学历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了,她的人生也跟着彻底毁了。
唯一剩下的,只有眼前的十年牢狱之灾。
夏七月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
三年后的某天,狱警忽然叫了夏七月的名字,告诉她,她刑满出狱了。
十年变三年,提前释放的原因是,她在狱中表现优异。
是啊,三年了,她每天睁开眼的第一刻起就埋头做事,因为她不会说话,不能落单,要帮至少三个狱友完成她们的任务,否则就要挨打,就会没饭吃。
第二天上午,监狱大门开启,夏七月拖着简单的行走了出来。
监狱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了。
一道城墙,一扇铁门,将她与这个世界阻隔了整整三年。
她恍惚着迈开脚步,却步履蹒跚,虚浮踉跄,每走一步仿佛都十分艰难。
此时的夏七月,再不是三年前那个明媚少女了。
她佝偻着身体,左手拖着行李袋,空着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无力地垂落,已经完全不能动弹。
外面阳光大好,一阵微风轻轻吹来,将她单薄简陋的衣衫吹起,形销骨立的身形如一片枯叶般仿佛随时会被这阵微风吹走。
从监狱门口到公交站,不到五百米的路程,她足足花了半个小时。
弯身从身后早已洗得发了白的军绿色帆布行李袋里翻找到一个布袋子,瘦骨嶙峋的手慢慢从里面取出一叠零钱。
十块的五块的,一叠一块和毛票,还有一堆硬币,总共五十三快三毛。
这是今天早上有个狱友看她实在可怜,在她出狱前硬塞给她的。
公交车来了。
夏七月从布袋子里抽出一张一元,动作迟缓地上了车,刚要投进投币箱里,司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坐个公交车都想占便宜,车票两元看不懂字吗?”
夏七月看向车厢里的票价字样,她恍惚记得三年前公交车的票价是一块的,现在已经涨到两块了吗?
她这一抬头间,露出了横在脸上的刀疤印,新鲜的血肉刀口触目惊心,被司机看了个正着。
司机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又看了看不远处.女子监狱的字样,不等她再伸手去补钱,直接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