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打算割腕?用此来威胁我?又或者是想要解脱掉你自己?江思尔,你莫不是想的太容易了吧?”
叶靳琛虽然语气里尽是嘲笑,但是在他自己也没发觉的情况下,这一段话令他心底里,浮上来阵阵的烦躁与不安。
江思尔深深的看着那男人,一双发红的眼眶里,却是带上了一抹坚定。
“不,不是。”
江思尔唇瓣微微翘起,一抹古怪奇异的微笑,带着淡淡的冷意,戏谑而又嘲讽。
“我只是想要还给你上一次为我输的血,这样……我的身体里就再没有属于你,一丝一毫的东西了。”
江思尔犹自在笑,脸上却是被苦涩和苍凉,在一瞬间爬满,她缓缓的说道:“这样……我们不就两不相欠了吗?”
她只觉得嘴里仿佛含了一口黄连一般,她想要吐出来,却硬生生逼着自己吞进去。
江思尔从病床上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床边的男人,她的话语都在颤抖,指尖收缩,将伤口的疼痛越发扩大。
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压制得住她心底里的悲伤和痛楚。
叶靳琛看着她,沉默了良久。
两人对视着,不由得让人心绪不宁,浮想联翩。那些过往发生的美好事情,一幕一幕在眼前回放着,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崩塌瓦解。
“你想要什么?”
叶靳琛声音沙哑的问出这句话来,沉重得犹如千斤。
江思尔缓缓的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目光第一次这样释然的盯着那男人。一身病号服在她瘦削的身上,显得单薄得令人心疼。
“我俩已经两不相欠,要不然……你放过我,让我死。又或者,我们离婚。”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叶靳琛会选择什么,却是令她的心中没底。
叶靳琛的脸色有些发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女人,不知沉默了多久,眼前一片猩红,好似落下了血泪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抉择,但是那女人以死相逼,说着与自己两不相欠的话,做着让他无比绝望的事情。
叶靳琛突然觉得,事情的发生,好像早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计划。
“你……确定?”
一字一顿,真如同是让他背负着万斤重的石头,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江思尔已经转过头去,目光移到了窗外,不再看着那个男人。
透过玻璃,蓝天白云,树木苍翠,她只觉得自己如今,就犹如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对外面世界所带来的自由,无比强烈的渴望着。
“我确定。”
语气里带着轻快,毫无波澜的话语,令叶靳琛觉得心中迷茫。那女人脱离了掌控,不再任由他揉捏压迫,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死寂和决然。
叶靳琛的目光落到了那女人的手腕上,包扎着伤口的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迹,在白色的绷带上,刺目惊心的斑驳红色。
“既然这样,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