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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要挣扎,背后人沉沉,道:“别动,有官兵。”
莞尔听着那个熟悉的低沉声音,瞬间红了眼眶,咬着嘴唇,哑声道:“你还活着,巴图……”
她顺着对方人臂往上摸索,布满伤痕的手,结实的臂膀,小臂束着布带,他还好好的……。
“是。”
“真好。”
苍天有眼,竟留了他一命。
之后,巴图便一路没再说话。
他戴了面具,遮住半张脸。身上穿着绫制的衣裳,腰间三尺宽的皮扣,还有一把乌黑的佩刀,这些她从未见过。
莞尔心中越来越沉,却忍着没有发问,马车在一处不大的宅子前停下。
她停在门边,看着巴图的下巴,淡声道:“巴图,你会背叛我吗?”
“不会。”
“我还是你的主子么。”
巴图未有应答,而是上前推开门,将她带进去,自己守到门边。
“巴图!”
“想活命,便按照他说的做。”
“谁?”
莞尔将视线从巴图身上移开,警惕的盯着院中出现的那一袭欣长身影,待他转过身时,吃了一惊。
竟是裴长卿?
“到底是多年的主仆之谊,装扮成这样都能认得出,王姑娘这一路奔波辛苦了。”
莞尔沉沉的看了巴图一眼,他执刀立在门边,不言不语,这般情形让莞尔方才升腾起来的欣喜逐渐散了去,最后化作一股心寒,从脚底一直窜到心口。
她紧了紧手指,眼睛一直看着身前的那片地方,待裴长卿说要便躬身行了一礼,淡声道:“见过神王。”
裴长卿微抬了下手,走到她身站定,说道:“巴图已入我神王府,不再是你的护卫,他用毕生忠诚向本王换你的一条命,这里是千两黄金的票据和新的身份文牒,外头有车马行装和一个车夫,即刻南下,不论何地都够你富贵一生。”
莞尔大病未愈,脸色蜡黄,身影消瘦,露出来的手上一道道细密的划痕,只胡乱的涂了些药膏,她抬手拢了拢衣领,用那双大的惊心的乌黑眸子盯着裴长卿看了一眼,又垂首看了眼裴长卿手上的金店票据。
她看了许久,舔了舔干皮的嘴唇淡声道:“敢问神王,若是神王府一夕之间灭门,而你沦为人人谩骂的卖国贼,你会安心的享乐后半生?会假装看不到听不见的苟活于世?”
“神王府不是王家,自是不会沦落至此。”
莞尔嗤笑,出声道:“哦?那为何前神王无故丧命,你却至今没寻到缘由,神王的棺木里空空如也?却连半块尸骨都没有寻到?”
寒气扑面,莞尔还不待反应,脖颈一阵刺痛,一柄寒刃便贴在她的血脉上,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肉流了下去。
她疼得缩了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裴长卿垂眼看着她这般模样,觉得她像片脆弱的素纸,明知自己不堪一击,却非要逞强。
莞尔自然读不懂他的神情,满心注意力都在寒刃上,她不动声色的看着裴长卿,又说道“食人谷中上千亡灵,你们都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