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静溪说恨他,我就愈发的上火了,气恼的说:“姐姐,那个家伙没眼光,你不要觉得可惜。要是换了我是他的话,就算对方是市长,省长的女儿,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一定会好好珍惜姐姐你的。”
蒋静溪盯着我瞧了片刻,忽然笑了出来:“说的好像喜欢我的那个人,是你似得。”
我嘿嘿一笑,哪敢暴露自己的心迹啊。
“对了,你爸会坐牢吗?”我转而问道,这可是决定她以后生涯的大事。
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摇头说:“不知道,上面还在查。希望不会吧。”
谁都没有想到蒋静溪的希望在我们这次谈话之后不久就成真了,在蒋静溪父亲自己的多方走动之下,终于把事情给搞定了,他不用去坐牢了,而且蒋静溪依然可以回到工厂去上班。但代价却尤为惨重。帮助蒋厂长把事情摆平的人,提了一个十分过分而又老的掉牙的要求。她必须嫁给那个人的儿子。
这个消息是我爸带回家的,那几天的时间里,蒋静溪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搭理。让我跟她没有一点沟通的渠道。即便我们两家紧邻着,我们两个的房间只有咫尺之距。每次我趴在窗台上的时候,都只能看见她那边紧闭的窗户。
但她的伤心,也极大的感染了我。我成天都被困在心神不宁的情绪里。想帮助她,却又无能为力。
蒋家开始装修房子的时候,我终于再次看见了蒋静溪。她总是一副神情忧郁的样子,很难再看见她的笑容。我们在家门口碰见的时候,也只是须臾一瞥,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随着期末的临近,学校里开始补课,我每天都要等到天黑以后才能回家。连和蒋静溪碰面的机会都少了。
我拿着三门主科一共一百五十分的模拟考试试卷回到家的那个晚上,被父母皮实的揍了一顿。他们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好一点的大学,最好是能够走出去,到大城市里去生活和工作。留在镇上到钢铁厂里去上班,那只能是最下下策的选择。
“成天都魂不守舍的。”我妈拿着鸡毛掸子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像是疯了一样的吼着数落我:“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现在都高二了,下学期就是高三,你是铁了心要留在钢铁厂当工人吗?”
“当工人有什么不好的,离家近还可以多孝敬你们嘛。”
“嘿,你还有理了。”母亲挥舞着鸡毛掸子上来直往我背上抽。
疼的我龇牙咧嘴,但也要硬挺着不掉下来眼泪。
“他该不会是在学校里谈恋爱了吧。”我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在关键时刻神来之笔般来了一句。
我妈皱起了眉头,横竖的把我打量了几眼,把鸡毛掸子凑到了我鼻头上:“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摇头:“没有。”
“不承认是吧。”我妈气的更加厉害了,打的鸡毛掸子都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