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凌家满门的命，还配不上这个皇后之位？”沈鸾冷笑一声。
“你以为凌家是那么好动的？”凌云染眼里像淬了冰。
沈鸾却笑的更加开心：“凌云染，你还真是蠢！你竟还不知，凌家三郎四郎的死，是皇上默许的！”
轰！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在凌云染耳边炸开，她咬牙：“不可能！”
沈鸾似乎早就料到，掏出一封信丢在凌云染面前：“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是当日你三哥快马求援的信件，被陛下派人截下。你若还不信，就自己却御书房暗柜第三格找吧！”
凌云染捡起信来，那熟悉至极的字迹刺痛着她的眼！.
她指尖都泛着凉意：“为什么……”
“功高盖主，那本就是一场必败的仗。那座燕城，和你两个哥哥的项上人头，是皇上送给塞外十三部的礼物！”
说完这些，沈鸾得意一笑，“这宫女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本该立刻处死。本宫大发慈悲，让你送她最后一程。”
沈鸾扬长而去，而后，画春被人丢了进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画春，画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凌云染抱着她，却发现她嘴里空荡荡的，竟被人剪了舌去！
“画春……”
画春的血沾了凌云染满身，她却顾不上，双手空空的环抱着怀中的人，却不敢碰。
她跟在自己身边十年，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
“画春，对不起……”
而画春却艰难的比着嘴型。
凌云染分辨许久，才看出，那是‘不怪你’三个字。
凌云染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画春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费力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之后再无声息……
凌云染握着她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可怀中的人再也不会抬手为她拭泪，一遍又一遍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凌云染就这么抱着画春枯坐了一整夜。
天亮了。
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半分的暖意。
凌云染将画春抱到自己的榻上：“画春，你先休息一阵，我很快就回。”
她深深的看着没有应声的人，就这么带着浑身的血走出了长春殿，直奔御书房。
门口的太监见到凌云染这般模样，竟无一人敢拦。
待她进去，才敢去禀报拓跋衍。
御书房内。
凌云染按着沈鸾的话打开了暗柜第三格里的盒子，信就摆在里面。
她一封封的打开，一字字的反复看。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寸寸剜心。
凌云染知道，沈鸾说这些是为了让自己和拓跋衍离心，可有些事，她没办法骗自己！
当拓跋衍进来时，一眼便看到凌云染手中的那封信！
他的瞳孔骤缩，还没开口，便听凌云染轻声低语：“所以，一将功成万骨枯之后，便是兔死狗烹，对么？”
凌云染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了光，只剩下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