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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带着浅浅的哽咽,沈蔚然忽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之感,停驻在沈易泽身前,红红的眼睛恍若绵柔细雨过后的天空,灵动而清冽。
沈易泽本就是个宠妹狂人,见她眼底含泪,不由柔声道:“哥哥和爹爹这不是回来了,莫要哭。”
“这是喜极而泣。”沈蔚然不顾形象的抬手擦了擦眼泪,又望向沈振轩:“爹爹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沈振轩咂了一口茶,眉头一挑,“这是因着雪大未出太阳,所以我的然然都会心疼爹爹了?”
本是玩笑话,听在沈蔚然心里却不是滋味,前世她不喜表达心中情绪,即使是关切也多不说出来,今日听沈振轩这样说,未免觉得更是亏欠家人。
“爹爹惯会取笑女儿!”
沈蔚然轻轻跺脚,掩饰了面上闪过的愧疚,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惹得沈振轩与沈易泽皆是笑出了声。
“老爷,十四王爷来了!”
三人正言笑晏晏,有小厮忽然急急跑来,身上的雪还未及融化,身后带着一串子雪脚印,蜿蜒至前堂之中。
沈振轩放下茶杯,目光远眺,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沈蔚然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远处的门口,男子正朝这边走来,一身玄色长袍,身上还披着一件厚实的貂绒披风,头带金冠,腰间的盘龙玉坠随着他的步子而摇动,在漫天风雪之中,恍若从山水画中走出的人一般,让人一时间看入了神。
沈蔚然后退几步,这全然与前世相同的情节,终是来了!
“臣沈振轩……”
“臣沈易泽……”
“恭迎十四王爷!”
直到听见父亲和哥哥的恭迎声,沈蔚然这才兀自回过神来,急急低下头跪在二人身后,也不知今日的谢瑾寒与前世可有出入,反正她早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哪怕今日血溅沈家,她也绝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
“都起来吧。”
谢瑾寒淡淡开口,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悲喜,情绪被他掩藏的滴水不露,犹如一片沉静的海将所有的水包容在其中。
“谢十四王爷。”
三人起身,沈易泽将身上的披风褪去,转头看向小厮:“上茶!”
“你们都坐吧,今日冒雪前来,本王是要替皇兄当说客的。”谢瑾寒纤长的手指落在才奉上的茶盏上轻轻抬起,余光扫过站在沈振轩身后的沈蔚然,眉头一挑,复又敛了神色。
“不知王爷所说是何事。”沈振轩多有疑惑,忍不住问了出来。
“丞相莫要紧张,是好事。”谢瑾寒轻笑一声,原本有几分严肃的俊容登时温和了些:“皇兄是想托我来问问,丞相可愿意与皇家当亲家?”
“王爷,您是说……”
沈振轩下意识扭头看了沈蔚然一眼,双眉紧锁,对于谢瑾寒的话,他多少能够猜到几分,但见自家女儿神色未有异常,也稍稍放下心来。
沈蔚然虽是低着头,却也在暗中打量着谢瑾寒,他乃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先皇薨逝时才不过十岁,现今也不过二十有三的年纪,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只是差了近十五岁,因此也格外受皇上钟爱,所以才会让他来当这个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