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说什么?”江怀素佯做不知,歪了歪头,一派天真模样。
“说了你也不懂,”崔瑜嗤笑一声,他抿了抿薄唇,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小素儿,因着方才那人的缘故,为师得去京师一趟,怕是不能教你了。”
江怀素眨了眨眼,道“如何不行?”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可我家也在京城啊。”
得知江怀素身份后,崔瑜震惊过后便是压抑的欣喜,只摸她的头,喜道,“看来你我这师徒缘倒还未尽。”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除了吃药起居外,江怀素每日都在崔瑜那里学药——虽然师徒身份完全是调换的,崔瑜每次有不解的地方都要问过江怀素才行。
此时,自江怀素治病开始已将至半月,烂掉了脸虽不说归原,但已好了大半,至少看着不那么恶心了。
崔瑜早就收拾好回来,就等皇帝派人来了。
然而在第十四天的时候,帝王元熙的人未到,尚书府的人却先到了。
江成济刚一进门,就见江怀素煞介有事地摆动着药材。
想起自己舟车劳顿,歇都没怎么歇就为了看着逆子一眼,可他半点事都没有还如此悠闲,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大喝道,“不是说这逆子要死了吗?我看他活的好好的!”
这气自然是冲春江发的。只这一句,已让江怀素从瓶瓶罐罐中回了神。
转头看见江成济,江怀素瞬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扑了上去。
“父亲啊,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可就看不见你儿子了啊。”江怀素声泪俱下,哭的很有昔日‘江怀素’的风格。
江成济本来心有火气,但被自己儿子这么一哭,火气立即消了大半,皱眉看她,“怎么回事?”
江怀素抽噎着,哭道,“父亲,有人给孩儿下毒,若不是孩儿侥幸遇到了神医崔瑜解毒,你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本来这事江成济已信了几分,可眼见她越说越离谱,还提起了崔瑜,不由斥道,“竟说胡话!那崔瑜早在五年前退隐,号称是***老子都不救,活不活着都不一定,你去哪寻得他?”
江怀素听了,眼睫一颤。原来,崔瑜在五年前便归隐了。五年前……也就是她与族人死后。
至于为什么会退隐,怕也是因为他们吧。
心头一叹,江怀素欲要再次开口,就听一道中气十足地声音道,“承蒙尚书吉言,小老儿活的尚可,离作古还远着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人正是崔瑜。
江成济看直了眼,有些不信道,“你,你是崔大夫?”
也不怪他不信,昔日唐家鼎盛之时,想请唐越出诊,除了当今圣上,就是千金也难求一面,所以,有些达官显贵等不起了,就退而求其次,转向唐越嫡亲弟子——崔瑜身上。
说起来,江成济多年前唤的咳血顽疾,就是崔瑜所治。因着这层救命之恩,他对崔瑜的印象格外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