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紧按住自己太阳穴的手指忽然停住,眼中出现难以置信的光芒。
阳光洒下,透明的玻璃窗在阳光中闪烁着光芒,一个女生趴在窗前的书桌上睡着了。一头浓密的茶色长发微微卷曲着,犹如海藻一般。她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阳光在她的身上如同电影的柔焦一般打出柔美的光。
新堂圣怔住,屏住呼吸望着她。
然后,静静地,他的眼中出现一丝淡淡的白雾,像是迷茫,又像是疑惑。
“咳……昨夜……”
他的声音终于还是响了起来,恍若大提琴发出的声音般低沉。
海公主轻轻皱眉,从睡梦中醒来。她缓缓地睁开眼,唯有嘴唇依旧苍白。
她竟然守着他在桌边睡着了。不能睡在床上果然是一种折磨,她的关节似乎都麻木了。
新堂圣调整呼吸,赶忙问道:“我和你……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海公主看看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上课已经快要迟到了。
她站起来,淡淡地对他说:“你喝多了,然后误闯进我的房间,霸占了我的床睡着了,而我只能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只是这样?”
新堂圣看着她,轻轻吸气,俨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薄薄的唇角有抹自嘲。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那么寂寞,那么脆弱。
海公主垂下眼,声音依旧僵硬:“那还能怎样?”
新堂圣声音低哑痛楚地说:“难道……我就什么都没有说过吗?或者我是说了什么的,只不过对你而言太过无关紧要……”
海公主的动作僵住。
昨夜,他受伤的样子映入脑海。
她打断他,声音柔和了许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她微怔了一下,继续说,“你回来以后喝得很醉,什么都没有说就睡着了。”
他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里带着丝妖娆的雾气。
“我哭过了是不是?”
“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眼泪有清洗眼睛的作用,所以哭没有什么不好。”
说完,海公主转身,走到玄关处换上鞋,头也不回地说:“我要去上课了。”
她拉开屋门,想了想,又转过身,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难道你不去上课?”
说完,她走出去,轻轻关上屋门,从即将合上的门缝她注意到新堂圣沉默地垂下眼睛,但几乎是与此同时,他掀开被子,迅速跳下床,朝她追了过来。
天空蓝得一丝云都没有,一辆公交车在站牌下缓缓停住。
不是这辆。海公主看看腕上的手表,如果公交车再不来,她就真的要迟到了。正焦急着,身后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只是下一瞬间,她的手臂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一股力道让她被迫转过身去。
“那个,昨天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我是说,那个……我们也没有发生什么吗?”
就在抓住她手臂的刹那间,好似一股奇异的电流从新堂圣的心上通过,平静的心竟在瞬间狂乱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是被温暖的手轻轻地抚过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