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掌狠狠抹去眼角的泪,固执地仰起头:“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快回去,别管我。”
“若澜,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妈妈温柔的面容刹那间因痛苦而扭曲了,泛红的眼眶里泪光闪烁。
我扭开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听着妈妈低微的啜泣一言不发。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听见她的脚步声远去了,门被关上,我才转回头来,看见身边平整的信封,里面装着我下个月的生活费。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妈妈,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家境贫寒,只要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就够了。
我在公寓里窝了一整天不敢出门。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我像个疯子一样拉扯着南钧言大哭大闹,整座教学楼都能够听见动静。我能想象得到外面的流言飞语有多厉害,因此不敢出去,不敢面对。
午饭和晚饭都是勤勤帮我买回来的。我没有多少胃口,但是她很认真地监督我,说是我妈妈交代的。迫于她温柔得可以杀死人的目光,我多少吃了一些。
勤勤这才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东西,开心地对我说:“任务完成,明天可以打起精神去上课了。”
我捧着杯子喝水,慢吞吞地说:“现在外面都在说我什么?”
勤勤转了转眼珠子,背过身去在水池边洗筷子,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以前不知道你有那么多故事,现在都听说了,觉得挺精彩的。”
勤勤转过身,神情忧虑地看着我说:“若澜,南钧言出了一次车祸,失忆了。我也是听千逸说的。”
心颤抖着,经历了暴风雨后挣扎着上了岸。我语气平淡地问道:“那个女生是谁?”
“她叫夏以雯,是个混血儿,他们是在国外认识的。”
“是吗?”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因为太过用力抓他的袖子,我的指尖红红的,食指的指甲劈开了一道缝,很疼很疼,却没有流血。
“若澜,你没事吧?”况勤勤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用力地笑,鼻子里却酸涩不已。
况勤勤突然转身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抱着几本书。她笑嘻嘻地对我说道:“我借了同学的笔记,我们来把白天的课补回来,然后一起做作业。”
“嗯。”我很不想学习,但还是温顺地听从了况勤勤的建议,这个唯一给我温暖的女孩,我不想让她失望。
同寝室的另外两个女生回来的时候故意装作漫不经心从我身边走过,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本来很认真地在跟勤勤补习功课,但是她们令我分神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打量的目光和背后的闲言碎语。
我撂下笔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绊倒了椅子,“砰”的一声,大家都吓了一跳。
她们回头惊愕地看着我,神色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