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那张美艳到甚至让人讨厌的脸,莫名染上冰雪寒气,像一柄软剑。
似乎柔弱,其实锋芒毕露。
宋清词忽然看向他,宋煦仁被抓包,下意识别过脸。
他内心纠结的时候,宋清词心里只会比他更纠结百倍。
尤其是在她发现宋煦仁正偷偷打量她的时候。
眼下她顾不得这个。
宋清词深呼吸了一下,侧身道:“两位兄长进殿坐吧,爹爹刚睡下不久,没这么早醒。”
宋朝业和宋煦仁对视一眼。
他们当然知道皇帝刚睡下不久,正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请安的。
以往他们来请安皇帝也不常见他们,空有父子的名义,并没有父子亲情。
这些宋清词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请他们进殿坐?
两人一肚子狐疑,且进去坐了,看她要干什么。
宋清词自己也坐了,让侍女送茶上来,她一个眼神就能把福宁殿的宫人调配得清清楚楚,俨然是这里正头主子模样。
这让宋朝业二人更感压力。
宋清词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吹茶面上的浮叶,一举一动都端庄雅致得好看。
就是动作太慢了。
两人等她开口等得心焦,宋朝业显然更沉不住气些,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殿外阳光照得树荫在地上的投影越来越蓬勃,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宋清词终于放下茶盏。
“我已经知道是谁给爹爹下毒了。”
“……”
没有宋清词想象中张皇失措的场面。
两人显然都很惊讶,却没有太夸张的表情。
要么就是这件事确实和他们没关系,要么就是他们心机深沉,不会被宋清词简简单单一句话炸出来。
宋朝业忙道:“是谁?”
宋清词有些失望,很快又恢复微笑,“就是那个太医院的二等药童,被我刺伤之后已经关进天牢审问了,还带出来一个年轻的太医。”
“哦。”
她持剑伤人的事两人早就听说了,如今不过多带出来一个太医,幕后主使还没出来。
两人兴致缺缺。
宋清词握着茶盏,晶莹的贝甲比甜白瓷的盏身还要白净剔透。
她微微用力。
不急,她总能查出真相的。
宋朝业二人坐了一会儿,见皇帝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便到庭中磕了头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宋清词叫住了宋煦仁。
宋朝业有些惊讶,看了宋煦仁一眼,眸光复杂地离开了。
他似乎怀疑宋煦仁跟这位得宠的大公主勾结上了。
宋煦仁皱起眉头,很是无辜。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宋清词叫他做什么。
“大妹妹?”
“听说二嫂刚刚生了个男孩,这是我备的贺礼。”
宋清词递过来一方紫檀木匣,看匣子便知价格不菲,宋煦仁有些受宠若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宋清词接道:“爹爹身体不适,二哥多带孩子进宫给爹爹瞧瞧,对他身体有好处。”
宋煦仁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