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开始起哄,顾仁杰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表情显出点怪异,而同桌陆遥则撞撞我的胳膊,小声嘻笑着对我说,“陈大校草今天穿成这样,想必肯定又有什么惊喜要给你了!你小心一点,今晚可不要失身哦!”
我推开她,骂到,“尼玛!失你大爷的身啊!闭嘴!”
我听到自己内心的虚荣在翻腾。
陈景年的相貌在天华高中本来就数佼佼者中的优等,今晚还在人人穿校服的校园里套上一身名贵西装,惊艳程度可见一斑,无独有偶,优厚的家底又给他镀上了一层光圈。和陈景年在一起,我无时无刻不在享受别人歆羡的目光,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而现在,事实证明,他要给我的这个“惊喜”的名字叫做分手。
我看着眼前的陈景年,突然在心底腾起一个念头——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视线。因为我发现,眼睛竟然有些酸酸的疼痛。
我转过身,挺直腰板,便大步向前走去。
刚走出一步,他却在身后喊住了我。他的声音里。。。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有点类似于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感,他说,“沈如玥,别那么急着走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那一个瞬间,我在想,他说的分手会不会真的就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毕竟,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我开始深深地鄙视自己,而这份鄙视并没有扼杀我心里的念头,我依旧在期待他的那句话,“喂!沈如玥,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啊!听不出来我刚才是在逗你玩的吗?”
然而,事实又一次地表示,我错得有多离谱。陈景年并没有说出我想听到的那句话,他含着笑意,在我背后说,“我可知道你沈如玥是个什么样的女生,我们分手后,你可千万不要找我新女友的麻烦,否则,我可能会不高兴。”
不高兴,陈景年上一次不高兴是在高二的开学典礼上,顾仁杰当着他的面吻了我的侧脸,他一连围堵了顾仁杰一个月,也打了他一个月,哪里都打就是不打脸,直到我答应和他交往为止,弄到现在顾仁杰在他面前仇恨之余都抬不起头来。
我没有说话,泪水弄花了我的眼影,就连我的喉咙里仿佛都堵进了什么东西,我怕自己一开口,被别人听到的是哽咽的声音,我不要,不要别人看见我的脆弱。
在我和陈景年的爱情游戏里,我是输家,输得彻彻底底。这都怪我自己犯贱,谁叫我是两人中先爱上的那一个。
我永远也忘不了收到他礼物时的心情,竟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不去想礼物的价格,甚至也不去计较送礼人的真心,只要知道在日后,无论他离开我是否,我都有了一样可以怀念的依托,这便足矣。现在想想,原来早在那时,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第二天是星期四,我没有去学校,拉着周晓晓在我租的这间狭小的房间里,反复循环着刘力扬的《礼物》,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