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多了心中自然惧怕,有好几次照面她都匆匆避开。
柳淮山单手将八仙桌放在炕上,麻利的将吃食摆在她面前。
快吃吧。
男子话不多,磁性的声音犹如陈年老酒,令人沉醉。
跳跃的烛光照的那张脸棱角分明,只是下颚处有一道口子,似乎是新伤,却并不影响赏心悦目。
白薇点点头,肚子十分应景的咕噜噜叫起来,柔嫩的小手缓缓将面前的碗捧起,男子眉心骤然蹙起。
别动!
白薇被吓了一跳,慌乱的放下。
你吃白粥,我吃这个。
柳淮山将那碗玉米糊端到自己跟前,低头喝了起来。
虽然没能给你大富大贵,但我以后会勤快干活,不会让你饿着肚子。
白薇饿极了,捧起碗大口的扒拉,听见这话突然一愣,忽闪着水灵的大眼偷偷朝着他看过去。
四目相对,男子抿唇一笑,白薇急忙将头低下。
来,吃个鸡腿。
她本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不过好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瞧见那红彤彤泛着油光的鸡腿,白薇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鬼使神差的接过来就啃。
她一出生娘亲就没了,没多久她爹就娶了现在的婆娘白李氏,这人向来刁钻,肚子倒是争气,进门没两个月就怀上了。
白薇从小到大基本上是在白眼中度过的,没吃过一顿饱饭。
前两日村中的富户刘有财突然托人说亲,想纳她为第三房小妾,白李氏一听动了心,少一口子人吃饭那得省多少粮食。
白薇一听,实在受不了打击,昏了过去。
没想到村中猎户柳淮山突然先他一步将彩礼送到了白家,白李氏见钱眼开,立马应下了婚事。
病的那几天没吃没喝,实在是又渴又饿,稀里糊涂的就被抬上了花轿。
白薇风卷残云了一阵,终于填饱了肚子。
你病刚好些,我来收拾。
没事,我已经好了。
饭罢,白薇抢先收拾碗筷,男子嘴上并不拒绝,却和她一块收拾。
离得太近,专属于他的阳刚气息窜入鼻腔,白薇抱着碗筷红着脸跑到了厨房。
夜深了,快来睡吧。
收拾好一切,白薇磨磨蹭蹭的进屋,发现男子已经将上衣除尽。
我,我还是不是太困。
白薇死死揪着衣襟,水汪汪的大眼忐忑的望着别处。
怎么哭了?
柳淮山脱衣裳的动作一顿,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我,我没哭。
贝齿抵着下唇,白薇不解的看着他。
柳淮山借着那未燃尽的红烛仔细一瞧,这丫头确实没哭,原来是看错了。
只是她那双大眼太过勾人,就好像村头的那口百年古泉,看着清明澄澈,却深不见底,长长的睫毛恰似有生命一般,扑闪的人心都酥了。
我身子还是不舒服,这洞房能不能,能不能……
别怕,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强迫你,更何况你还病着呢,快来睡觉吧。
白薇羞愧难当的点点头,男子已经将被褥铺好,白薇颤巍巍的将外衣脱下,和着粗布中衣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