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今的祖母,褚陈氏拄着拐杖,就站在门口,看到褚今把孟笙带回来,她沉怒的脸上,闪过一丝恨色,咬牙切齿地道:“这样的媳妇,你还要吗?我们褚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褚今面对褚陈氏的指责,早已司空见惯,面色漠然,“奶奶,笙笙是我的媳妇,岂能说休就休?”
“你!你就跟你爹一样死心眼!”褚陈氏怒道:“我们褚家到底是欠了她多少?你爹一条命,也该还清了!如今你们成亲已经三年,就算你休了她,官府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你非得把自己这一条命也搭进去吗?”
说着,褚陈氏狠狠剜了孟笙一眼,说不出的恼恨来。
褚今和其父,本来是褚家的顶梁柱,却因为孟笙,死的死伤的伤,甚至和她分家,褚陈氏在心里,早就把这一切怨怪到了孟笙的头上。
若非杀人要偿命,她都恨不得上来掐死孟笙。
孟笙望着褚陈氏那怨毒的目光,仔细看了一下她的面相,两腮深陷,嘴如吹火,耳后见反骨,尖酸刻薄又心狠手辣,断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见此,孟笙略朝褚陈氏点点头,算是行过礼,便躲在褚今身后,不愿意面对褚陈氏那一腔怒火。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褚今没说什么,只对着褚陈氏淡然地道:“奶奶若无事,就先回去吧,笙笙着了风寒,需要休息。”
“你!”褚陈氏见他现在还护着孟笙,气得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狠狠戳了戳,“你就和你爹一样,死守着她吧!我倒是要看看,她给你们爷俩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等到来日,有你后悔的时候!”
褚陈氏几近诅咒般的发泄完,再给孟笙一记眼刀,甩手走人。
褚今从褚家分出来之后,就单独住在这一处小院,褚家的祖宅则在村西头,两家挨着并不近,日常很少来往,褚陈氏今天过来,分明是听说了孟笙又去寻死觅活,倍感丢人,想来劝服褚今休妻,奈何褚今说什么都不休她。
孟笙也很诧异,就算孟家对褚家有恩,可就像褚陈氏说的,褚父都付出了一条命,还不够吗?为何褚今还执意护着她?
孟笙搞不懂。
褚今却好似没将方才褚陈氏的怒骂放在心上,他面色都没有多少动容,扶着孟笙,推开了篱笆院门,一瘸一拐地将她送回房间。
“你休息会儿,我去煮一碗姜汤来。”褚今将孟笙扶进房间,交待她换下湿透的衣服,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话看似关心,但言语之中,却并无亲近之意,好像公事公办,只要孟笙不死一样。
孟笙犹豫了一会儿,关上门,顺着原身的记忆,走到房间西侧的柜子前,准备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但她刚一靠近柜门,便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气息。
是阴气……
好重的阴气。
孟笙一愣,在她的记忆中,自打她和褚今成亲后,两人便分房住,现在这东厢房只有她一个人住,屋里一事一物都是她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