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和蔺拓海讲道理,反正永远也赢不了。
不过……
他们家也太大了吧!
光是一张大门就足足有几人高,门上雕刻着神态各异的天使,栩栩如生。如果说这是从卢浮宫搬出来的艺术品,我也会相信。
“吱呀——”
大门自动打开,他抱着我走了进去。
偌大的大厅金碧辉煌,悬在头顶的古式吊灯上点着数根白色的蜡烛,华丽的波西米亚挂毯透出浓浓的异国风情。整个大厅纤尘不染,可是除了我们两人,没有半个人影了。
蔺拓海的怀抱滚烫炙热,但呼出的气息带着如月光般的清冷。我被他紧紧地揽着,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呼吸起伏间我整个人就像是在月光下摇曳的小船。
我静静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忽然觉得无比踏实,仿佛只要有蔺拓海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害怕。
“噔噔噔……”锃亮的靴子踩在黑白格地板上,响起一阵回声。蔺拓海紧紧地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柔软的蓝丝绒沙发上,还细心地在我腰间塞了个软垫。
“谢……谢谢……”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可我还是不禁直冒冷汗。
拜托!我是摔伤了手和脚,和腰有什么关系啊?
蔺拓海,你当我是孕妇吗?
不过,他完全没有理会我复杂的心情,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大叔从拱形门廊的尽头走了过来。
“少爷,蔺氏医生团队正在待命!”
团队?
“喂,我不过是摔了一跤,不用弄得这么隆重吧……”我终于忍不住抗议道。
“抗议无效。”
蔺拓海低下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透出细碎的光,向来低沉的嗓音带上了一丝温暖。
我呆呆地抬起头,摇曳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而眼前这个人,却像宇宙最大发光体,让人移不开视线。
15分钟后。
在我锲而不舍、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又冷又硬像块石头的蔺拓海居然也软化了,他终于打消了动用蔺氏企业私人医学团队来给我做个全身大检查的念头。
医生替我包扎好伤口以后,淡淡的消毒水味在大厅里弥漫开来,我半躺在蓝色丝绒沙发上,无聊地戳了戳蔺拓海的胳膊,问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家啊?”
他转过头看着我的脸,又长又密的睫毛像精灵的翅膀一样,在白玉般的脸上投下一层阴影:“为什么想离开?你不喜欢我家吗?”
“也不是不喜欢啦……”我挠了挠头,这么说好像不礼貌,“只是太豪华了,让我有点儿不自在……不太像……”
“不太像一个家,对吧?”蔺拓海淡淡地接过话,伸出手想要抱我起来。
我一个闪身避开他的手,跳了起来。
“嘿嘿……医生刚刚说我的脚没事,可以自己走的。”我拍了拍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左手,夸张地秀了秀不存在的肌肉,“放心啦,我很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