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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终究是一个心结,不管多么用力的压抑,在不经意间总会冒出来。
九天自然知道“他”指代靖不乱,他明白靖不乱在季萤初心中的重要。
别说,他还真留意过,只可惜没看见。
他弱弱地摇了摇脑袋。
“哦。”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禁不住有些失望,“边关战事紧,我哪里比得上整个逍遥仙境的太平。应该的,应该的。”
她拼命宽慰自己,然而泫然欲泣。
从山林到人间坊市的大道口,长着一颗五米高的木芙蓉,枝干挺拔,花繁叶茂。
季萤初在仙境见过无数俊秀繁华的花海盛景,却觉得人间的更有烟火风味,霎时,将她心中氤氲的愁云惨雾都吹散了。
这棵木芙蓉是粉白色,两个颜色融合过度的恰到好处,正在枝头开得欢。
季萤初素来手欠,看见好看的花就要采上几朵,她折枝握在手中,象征性地轻嗅。
芙蓉花没什么气味。
到人间坊市就热闹了,她骑着矮马慢悠悠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路旁的行人都频频侧目,有些甚至明目张胆地看。
都被她的美貌惊到,不曾想世间竟有如此美若天仙之人。
此时,季萤初穿着厘旸给她买的衣物,里衣雪白贴身,衬得她身段修长,外袍是件浅蓝色的薄衫,飘逸出尘。
她生得妩媚动人,此时神态慵懒,越发魅惑。
兑换好银钱,她随意进入一家酒馆,习惯性地带着九天,但他现在化不成人形,被店小二牵着栓到马厩里。
季萤初又一阵愧疚,默默它的脑袋,心疼地说:“小九,委屈你了。”
小二瞧出季萤初非富即贵,但还是忍不住嘀咕:“客官,本店喂得可是上好的草料,不至于委屈……”
季萤初还未发难,九天就不满地哼唧一声,冲着小二撅蹄子。
吓得小二不敢多说,去前方引路。
季萤初让把店里拿手好菜全上一遍,再拿上好的酒来。
她独自坐在二楼窗边,一边饮酒一边看世间繁华。
在仙境时,她曾看过许多仙人都说人间吵闹,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喜欢。
她此时置身其中,恍然间有所感悟。
也许正因凡人渺小,才觉世间广袤,人生得意须尽欢。
她心中那点情情爱爱,哪禁得住几十年的蹉跎。
想到此处,季萤初便提起酒壶,仰头往口中灌。
酒水顺着下巴流向脖颈,将她衣襟弄湿,若隐若现地透出冰肌玉骨。
早就偷看她许久的登徒子,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搭讪。
“小姐,可是遇到难事心中不痛快?不如我来陪你喝酒?”
季萤初将酒坛子挪开,斜斜的睥睨来人,心里是嫌弃对方长得实在抱歉,她可是看脸的。
只轻飘飘一瞥,只字未语,继续饮酒。
这轻慢蔑视的态度,顿时刺激男子的自尊心,恼羞成怒,改口要季萤初陪酒了:“爷今天就是看上你了,走,去邻桌作陪!”